五月

作为一个有刘海的倒霉蛋,屯里的这个五月实在严重影响造型:好不容易才撸顺的前额,狂风一起便又斯文扫地。这种风中凌乱真是恰如其分地切合了期末以及撤离的仓促无序。事实上,若无友人们一路相助,真是无法想象这次还能顺利成行。在扔掉了无数心爱的物什后,踉踉跄跄到了扭腰;第二轮减负后飞抵巴黎,却又在北站的月台上挥别了箱子的拉杆,几乎是被列车员连人带包拎上车。最终在鹿特丹车站见到cao和xue时,与其说如释重负,倒不如说才终于证实自己已经横跨大西洋,而彼岸米国的一年也就此画上句点。 这种阶段性的结束曾经非常单纯明了,不外乎是由一年级升入二年级,从一所学校进入另一所学校。而眼下脱离了安稳、平顺的既定轨道,滑向没有向心、缺乏引力的未知世界。前两天和朋友说起即将铺开的一年,漂泊感在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上就能发酵:无论目的地与交通方式,近来买票前都是先勾上“one-way only”。

接下去的十五个月将会怎样,完全无从知晓;但暗暗希望,能慢慢靠近“落山风,向海洋”般的水到渠成。

 

离屯前几天在Lamont外遇到几株郁金香,想起荷兰之行还觉得格外恍惚。一转眼,来低地之国已五日,走在阿姆运河边的花市上随处可见许多色泽诡异的国花。倒是呆村出乎意料地优美宜人,我也一反常态,迅速有了清晰的方向感,得以出入自在。眼前有小巧而一切齐备的厨房,落地窗外是蛙鸣不绝于耳的田野。烧上几个小菜,接过一杯热茶,这个五月也就此由喧嚣回归静好。

在XL的灰机上重听这首《逝》,狠狠惊艳了一把,95版尤其青春无敌。那把已经好久不敢碰的吉他呀,希望能再从容拾起。

五月的阳光洒下 五月的风吹起 一切沸腾的感情 都将沉淀为清澈的空气 五月的阳光洒下 五月的风吹起 便是年轻的故事最潇洒的注脚